在我的记忆里,一提白洋淀,就会想到那可是一个不同凡响的所在,既有美丽的文化诗篇,又有勇敢的武装斗争场景。岁月的风雨沧桑和历史文化的积淀,让它成为了一个不同寻常、不可或缺的历史符号,成为了我们今天渴望已久、不能不游的景点。虽然大家都有美好的思想准备,但当我们登上游船,举目四望的时候,仍然让我们如愿以尝的大吃一惊。
我曾无数次去过行船频临的骆马湖,也畅游过莲荷盛开的微山湖;瘦西湖的五莲桥让人尝心悦目,“浓妆淡抹总相宜”的西湖更使人心动。而白洋淀却既让人怦然心动,更让人心悦诚服。诚服它水域的浩浩荡荡,心悦它苇蒲的茫茫苍苍。游船劈波斩浪,七折八转地稳稳向湖里开去,船头犁出两道水线,白生生的浪花链条,迅速向两边的苇蒲丛扑去,惊起一群群野鸭水鸟,只见它们扑愣愣展开双翅,嘎嘎地飞向远方。我猜想那飞起的地方,可能还有一窝窝鸟蛋或毛绒绒未岀飞的幼鸟吧,凭我儿时的经验,是很有可能的。不过今天不用紧张,游船过后,已是风平浪静,老鸟仍会回来照看它们的孩子的。
芦蒲边的几枝荷花,虽未遮天蔽日的互联成片,但也优雅绽放,独立成畦、惹人注目,有人抱怨:这里的荷花为什么这么少呢?我窃想可能是粗犷扩张的苇蒲侵占了原属莲荷的领地,于是它便渐渐式微了。须知芦苇蒲草是宝贵的经济作物,编蓆织包造纸……哪一样都是富民创业的好项目,作家孙犁曾大赞白洋淀芦苇织席的多多好处……
突然,游船晃荡起来,只见一艘游艇从旁边飞驰而过,游艇上2位骑手一边迅速闪过,同时哈哈大笑起来,他们也许就是想要的这个结果吧。我们不仅不恼,还巴不得再来一次呢!果然,又有游艇几次迅速通过,大家纷纷举起手机拍照留念呢。
热情的吴敏不失时机,也举起手机给大家拍照彔像,从船首至船尾一个人也不漏,甚至示意举手招呼,以留下个人的印象,留下乐游白洋淀的记忆符号。
岸边见有几处失宠的旅游项目,知情人说,当时可红火了,随着水位的变化、人们观念的更新和当地的特殊情况,项目渐渐荒废了,但景点设施还在,可能不久还会恢复提高的吧,也未可知。
作为一个“老航道”,我在仔细观察白洋淀的上下游的水流方向,终于看到了规范航道的航标设施,从它红绿标的颜色来看,才逐渐弄清它的水流方向和航道位置。在宽大的湖泊水域设标与在窄浅的河道里设标不同,这里的要求更高,稍一疏忽,就会出问题的。
我们沿着红绿航标的指引,顺利抵达彼岸,参观又一个动人心弦的雁翎队博物馆和武装斗争的实地演出。
名扬天下的雁翎队是我党领导下的又一支人民武装,在白洋淀里,神出鬼没,和沙家浜齐名,都会叫敌人闻风丧胆。在博物馆里,阵列着各种图片画报实物、战斗英雄,小兵张嘎及各种斗争场景。更看到了哪里许多出名的大作家照片:徐光耀、李英儒、杨沫、孙犁、穆青、杨朔、周而复等文学大家;更在门前的简陋的河浜水湾里,上演了一出出打鬼子、捉汉奸、斗顽寇的惊险场面,让我们实景体验,看到了他们顽强的斗争精神。
演出结束后,又跟着导游跨过一座桥,要去看嗄子村呢。由于我跟不上队伍,便坐在大门处的阴凉地等候。
那天下午的阳光特热,汗流浃背。正口渴难耐“日高人渴漫思茶”之际,只见马局在广场北边的茶滩上招手,原来在那里的树阴下,他正坐在不高的凉凳上,幽哉游哉地品茶呢。他这一招呼,正合我意,立即起身前往。马局又满了一小盏,我也不客气一饮而尽。那茶盏也太小了,酒盅似的。也许我是真的喝了,几盏下去才缓过神来。我那时的用茶不叫品,也不叫饮,而是喝了。几盏下去,才慢慢渐入佳境,品出莲子茶有点苦涩,荷叶茶才算清香,稍带甜意。另一茶滩前的樊秋芹同学买了一小手提便包呢,有耦粉和茶叶,也是荷叶茶,看来大家的味口是一致的,还是荷叶茶好。
乐善热心的马局並不满足少数人的饥渴,他竟向茶贩要来喇叭,招呼更远处的一帮同伙来喝茶乘凉,人们陆续过来,一时围满了茶滩,“前客让后客”。我知趣地起身离开。不多会去嗄子村的人们也回来了。各路人马会师,又一同涌上码头,重新坐上游船,顺原航道,再次闯进白洋淀,沿着湖里的红绿色航标,向湖中心开去。向漫天美丽的夕阳余辉里开去……
满湖的芦蒲举首送行,游船前的白浪中跃起的鲢鲤也欢欣舞蹈,天上的飞鸟更翱翔高歌,一幅美丽的夕阳晚照图跃然纸上。忽然我想起王勃在《腾王阁序》中的名句:
晚霞与孤骜齐飞。
秋水共长天一色。
别了,白洋淀;
白洋淀,别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