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曾表示,中国不应该独自面对美国的贸易压力,而应尽早与其他国家合作,共同应对特朗普政府的关税打压。2019年6月28日至30日,日本派遣经济产业省官员赤泽亮赴华盛顿,与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、财政部以及白宫相关人员进行了为期三天的紧密磋商。
日本方面表示愿意增加对美国农产品和能源的采购,并表示在部分商品的关税上可以适当降低,但有一个前提条件:钢铁和汽车产品必须免于关税。这两项产业关系到日本出口的核心利益。然而,美国方面的回应却非常冷淡,特朗普不愿接受交换条件,反而要求日本先签订贸易协定,再考虑是否降低关税。也就是说,日本必须拿出所有的筹码,才有资格与美国谈判条件。 谈判未果后,特朗普迅速采取了公开施压的策略。他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,某些国家已经被美国宠坏,暗指日本在长期的贸易中占便宜,并表示将通过征税函来应对。2019年4月,特朗普签署了第14257号行政命令,建立了新的关税体系,对那些被认为存在贸易不对等的国家征收10%以上的关税,而日本被列入其中。 日本媒体对此反应强烈,《朝日新闻》评论称,美日关系已经接近悬崖边缘。如果日本进行反制,美国可能会扩大打击范围,波及到金融、投资、技术合作等方面。 在这种紧张局势下,鸠山由纪夫在北京公开发表了讲话。他的判断非常直接,他认为,日本继续无条件跟随美国已经不可能,但与美国彻底决裂也不现实。唯一的出路就是提高对美国的独立性。鸠山并不主张日本单独与美国对抗,他直言不讳地表示,特朗普不是一个可以说服的人,与他正面冲突只会招致更强的报复。因此,鸠山提议,日本应该通过区域合作,分散美国施加的压力。 他进一步指出,虽然中国的实力在不断增强,但中国并不适合单独承担与美国全面对抗的成本。美国虽然整体衰退,但其综合国力与中国依然相差不小,进行一对一的消耗战并不可取。鸠山因此将目光投向了中日韩三国,认为这三国是亚洲最大的经济体,产业互补性强。如果被美国逐一击破,后果将十分严重;但如果能够建立协调机制,美国的要账式外交将无法奏效。 韩国的情况也验证了这一点。当李在明接替政权时,美国设定的关税期限仅剩一个月,李在明公开表示与美国的谈判非常困难,即使在截止日期前也无法保证达成协议。这意味着,韩国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接受关税的准备。在中国、日本和韩国三国中,中国的情况相对较为稳定。2019年5月,中美双方在日内瓦发布了联合声明,6月又在伦敦落实了框架协议,特朗普在短期内无法再次对中国加大压力。 这也是鸠山希望中国参与合作的关键原因。对于很多国家来说,中国已表明,面对美国的贸易对抗,它并非一定会处于劣势。 到了2019年7月,美日双方达成了一个框架性的贸易协议。美国放弃了对日本实施高额惩罚性关税,而日本则承诺向美国投资约5500亿美元,涉及半导体、能源、农业等多个领域。协议发布后,日本国内对这一结果的评价不一。支持者认为,这避免了最坏的结果,反对者则认为日本以巨额投资换取了暂时的稳定,实际上是被迫接受了这一结果。有日本官员透露,在谈判的最后阶段,东京曾考虑过以持有的美国国债作为谈判筹码,哪怕只是释放一个信号,也希望增加谈判的筹码。这些细节证明了鸠山的观点:在特朗普的谈判策略中,单一国家无法占据优势。从全球角度来看,美国的高关税政策加大了贸易的不确定性,许多国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美国的依赖程度。在这种背景下,鸠山提出的中日韩合作并非单纯的理想主义,而是在现实压力下的必然选择。对于中国来说,这样的提议并不陌生,是否参与以及如何参与,需要慎重考量。但可以确定的是,特朗普的关税工具不会止步于一次。中日韩三国各自的困境不同,但他们都处在同一条规则之下。如何避免单独承受来自美国的压力,并在博弈中争取更多的回旋余地,已经成为当前的现实问题。